休息了兩個星期以後,仲文終於回到了學校。

看見精神抖擻的仲文,天生也放下了心頭大石,「臭小子你終於回來了,快讓我看一看──」他把仲文仔細打量一番,「很好呀!手沒少腳沒斷──應該沒事啦!」說完後他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
「秦天生──你找死呀!」仲文假裝生氣的給天生一拳,「別鬧了──這裡──一切還好嗎?」

天生摟著仲文的肩膀,「怎麼樣?想我了是不是?」忽然他又變得正經八百,「對不起啊!本來我應該第一時間去探望你的,可是我實在忙不過來──你不會怪我兩星期沒出現吧?」

「怎麼會呢?你忙功課之餘還要替我主持學弟學妹的導修課──」仲文對這個可以赴湯蹈火的好朋友只有滿心感激,「況且你也是每天一電話呀!」

「仲文,你真的全好了嗎?」天生關切地問,「走路──也沒問題嗎?」

「嗯,」仲文拍一拍大腿,「你看,都沒事了, 只是暫時不能做劇烈運動罷了。」

「那就好──那就好──」天生興奮地說,只要仲文康復就好,他也安心了,「走!反正還沒上課,我們一起吃午飯。」

然後,兩人並肩往學校餐廳走去。對於這份友誼有多難能可貴,兩人也心照不宣。

沉悶沒趣的比較文學專題研究令在座各同學昏昏欲睡,王教授的刻板教學令天生也快要睡著了,整個課室裡只有坐在後座的仲文心無旁騖凝神靜聽,但沒有人知道仲文的心思其實早已飄到花語軒──飄到若凡那兒去了。跟若凡見面是仲文兩星期以來唯一的期盼,既然她不來見他,他就靠自己的力量走到她身邊去。

好不容易才捱到了下課,天生邊走邊打著呵欠,「王教授講課怎麼可以悶成這樣呀?」

天生轉身看向仲文卻發現他在發呆而視線沒有焦點。他碰一碰仲文的胳膊,「喂!你幹嘛又神遊太空啦?」

「吓──」又失神了,仲文不好意思地說,「沒──沒有啦!我還有事要先走了──」

天生拉著正想離開的仲文,「你要去哪?」

「我──沒去哪──」仲文吞吞吐吐的說,天生卻始終拉著他不放,「你要去什麼地方,我陪你去──」仲文這些日子的不對勁讓天生再也看不下去了,他一定要弄個明白。

「什麼?」仲文愕然,天生要陪他去?那若凡──「不要啦──」

「什麼不要?今天我是跟定你了,快走快走。」天生拉著仲文快步離開學校。

仲文無奈嘆氣,看來天生今天鐵定要跟他耗上了。好──去就去吧──仲文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沒有任何事比見到若凡更重要──

終於來到了花語軒,仲文戰戰兢兢的推開大門,天生緊隨其後一起走了進來。

「我來了──」仲文的視線輕輕略過小妹,然後熱切地停駐在若凡身上。

「仲文哥──」小妹看到仲文安然出現不禁驚喜大叫,「仲文哥──你沒事了嗎?太好了──真的太好了──」

這時侯若凡的目光也跟仲文的緊緊纏上了,四周頓時變得鴉雀無聲,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倆。天生雖然默默地站在一旁,但卻清楚看到眼前兩人互相凝望時所迸發出的令人目眩的火花。

只是短短幾秒鐘卻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,若凡首先回過神來,「仲文──你的腿已經痊癒了嗎?你確定沒事了嗎?」

仲文搖搖頭眼眶瞬間發紅,若凡的殷切慰問更勝人間一切,「我──我沒事了。」

「你快坐下,腿才剛好不要站太久──」若凡柔媚一笑,仲文的安然無恙讓她由衷歡喜。視線一轉她終於發現了仲文旁邊的天生,「這位是──」

「他──他是秦天生,我的好朋友,」仲文為他們介紹,目光卻始終貪婪地注視著若凡,彷彿要彌補兩星期沒見面的遺憾,「天生,她叫柯若凡,是我的──朋友,也是這間花店的老闆娘。」

「你好。」「妳好。」若凡友善地跟天生握手。

「若凡,妳瘦了──」仲文的眼神難掩心疼,「妳最近是不是很辛苦──店裡很忙嗎?」

「還好啦。」若凡笑一笑,「倒是你,你為什麼下了課不回家休息,還跑到這裡來?」

「兩個星期沒見到妳──」仲文低語,「想看妳過得好不好──」

「我很好呀!」若凡假裝淡然,「訂單是多了一點,不過也沒關係啦,我們可以應付的。」

小妹卻忽然插話,「才不是呢!這些天她過得糟透了──」

「小妹──」若凡瞪一瞪小妹。

「那我留下來幫妳好不好?」仲文眼裡閃爍著渴望。

「不用了,今天的訂單也差不多完成了,你還是趕快回家休息啦!否則──」若凡堅決搖頭, 「我以後也不許你到這裡來!」

「我沒──」仲文說。

「聽話啦!」若凡安撫的微笑,「別像小孩子一樣讓人擔心。」

「那──好吧。不過我已說過很多次了,我不是小孩子!」仲文心有不甘。

仲文和天生聯袂離開,臨走前跟若凡說,「我已經全好了。我明天再過來──」

目送著仲文離去,若凡重重地透一口氣,面對仲文令她越來越吃力。小妹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, 因為這是若凡的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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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weishi120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